「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最近幾乎每一天晚上,只要將眼睛閉上就會開始做夢,腦海裡就像是不斷的播放著電影一般,攪的我雖然看起來像是睡著,但是每次醒來卻好像都沒睡覺一樣,精神上反而感到非常的疲憊。

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像是閉著眼睛不斷的在看電影,只不過不能自己選擇自己想要看哪一種類型的片子,每一次播映的都是恐怖片。

我把這個情況說給老妹聽,她不屑的回我說,是我想太多所以才會「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出院之後,幫小劉將王爺的案子處理完畢,林總要我好好將身體休養好再上班,所以我又休息了將近一個禮拜。

這幾天日子過的比較平靜,但是心中的許多疑惑卻讓我不自覺的心煩不少,尤其是經常性的作夢,讓我每天依然感到睡眠不足,然而卻不知道夢到底有什樣的意義存在。

一般來說夢境通常是對現實層面的反射或者潛意識的作祟,但是想一想又不對,我的夢境裡絕大多數都是惡夢居多,每次睡著時都是驚聲尖叫,睡醒候都是大汗淋漓。

曉柔說這是因為我壓力太大的原因,所以才都會做惡夢,但是我最近也就是躺在家裡休息而已,真不知道自己的壓力大在哪裡?

有時候,我真的不禁在想會不會是因為古懷錶的原因,所以最近接二連三不斷做著惡夢,記得曉柔曾經說過這支懷表是件古物,有可能是古代皇親貴族的陪葬物品,會不會是因為這樣才帶著凶煞之氣,影響到我?我怎麼也想不通。

不過作夢最多的時候都是被曉柔給亂拳打醒,不然就是我驚叫著被曉柔給一腳踹下床去,我想我該感謝她幫我脫離惡夢。

曉柔這陣子學校已經開始放寒假,卻依然每天往學校報到,說什麼最近研究的項目有了進展,下半年度如果沒有意外,會跟著大陸的考古隊前往敦煌做一次實習考察。

敦煌石窟位於甘肅省敦煌市,是近代發現保存最大且最多的佛教文物藝術中心,敦煌石窟又稱千佛洞是非著名的佛教遺址,也是曉柔期末實習考察的地點。

說真的,我對一個女孩子熱中於歷史文物沒有什麼意見,但是熱中於考古,我就有很大的偏見,因為曉柔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實在不想讓她以後將自身放置在這麼危險的工作之中。

況且在台灣這座逐漸繁華的小島上,考古根本就沒有發展性,找個地方隨便一挖,也不可能挖到歷史古物,更遑論想要發現公侯大墓或者皇帝遺陵。

想要有所發展就必須要到對岸的大陸,中國五千多年的輝煌歷史,有多少不為人知的部份都深埋在腳下的大地之下,跟著歷史沉眠在地底,尋寶者趨之若鶩,但是真正尋到寶又有命歸來的能有幾人?

這也是我對曉柔要去大陸實習考古非常擔心的地方,不過在曉柔在三的保證之下,若是跟隨教授和考古隊前往敦煌,一定會照三餐打個電話報平安,我才勉為其難的答應了他的要求。

現在只有每天晚上,曉柔回家的時候,才會把自己攤在沙發上,一邊啃著像小山一般的零食一邊看電視。

我實在不懂連續劇和偶像劇吸引人的地方在哪裡?對我來說,那是浪費時間,與其浪費時間我寧願將時間用在整理公司資料等方面。 

但是老妹會搬出她自己的一套理由告訴我,「哥,這你就不懂了啦。人的一生就像連續劇,所以我們要多看連續劇,才可以體驗沒有經歷過的人生。」

她塞了幾片波卡在嘴裡,突然天外飛來一筆的說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嘛!」

我還真不知道怎麼去回答她,只是笑著說道:「有一些連續劇的確是很好看啦,但是你看的是八點檔,不要跟我說你在提前預習婆媳間的爭鬥。 」

很傻眼的是她一副正經八百的跟我回了一句,「我是在提前預習人性間的險惡。」

也許就如老妹說的,「人生就是一幕又一幕拼湊而成的連續劇,只是寫劇本的是老天爺,而我們只是劇中的演員。」

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隨口說說的,但是我卻從話裡頭聽到了一絲感慨的感覺,然而我依然對連續劇沒有興趣,每天要忙的事情就很多,哪還有那麼多空閒的時間看連續劇。

不過好像也只有養病的這段期間,才有所謂的空閒好好的陪陪自己的家人吧!

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隨手拿起一包老妹吃剩一半的餅乾,也把自己攤在了沙發上。

好久沒有這種放鬆的感覺,不過這種感覺還不賴!

老妹瞥了我一眼,似乎很訝異我怎麼會難得跟著她躺在沙發上,立刻撲過來跟我擠再了一起,說是這樣子比較溫暖,下一刻又被電視中的劇情給吸引過去。

似乎很久沒有這種溫暖的感覺了,我看著她的背影,原來曉柔也這麼大了,想當初遇見這個昏倒在路邊的小妹妹時,她也才四歲多,沒想到一眨眼我們都已經長大。

最後我決定,趁這幾天公司給的休養假走一趟曉柔的學校,拜訪拜訪曉柔的指導教授,除了跟她道謝之外另就是想要問問他對於我身上這支古懷錶的來歷有什麼見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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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台灣大學的林蔭大道上,放眼望去都是騎著腳踏車代步的學生,說說笑笑的漫步在林間的陽光裡。籃球場上進球的呼喝聲,田徑場上的跑者的喘息聲,還有棒球場上,木棒敲打在棒球上清脆的打擊聲,不禁讓我懷念起以前讀書的時光。

為了解開這支古懷錶的謎,我親自來到了曉柔就讀的大學,找那位自稱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古史家。

其實我也不知道古史家是什麼,照字面來解釋,我大會把他解釋成一個對古代歷史專精的學家,但是後來聽老妹解釋,才知道古史家是考古學家和歷史學家合起來的稱呼。

而且這門課程每年所收的學生非常稀少,應該是說凋零,也不是說學生們不想要選填這個志願,而是這個學系的錄取分數極高,而且錄取率極低,才會導致根本就沒有人願意去選讀這個學系。

所以這個學系每年都掛在志願排行榜的尾巴,會選填的都是一些想要混水摸魚,知道這個學系競爭的人比較少,因該有機會被低分入取的投機學生,但是通常換來的都是被淘汰的命運。

也有成績非常好的學生,以高於入取分數選填這個學系,但是很奇怪的是幾乎每一個有資格入取的考生,都會被直接跳過這個志願,直接入取下一個順位的志願。

因此,每一年總會引起落榜學生的許多紛爭,甚至有一段時間引起社會媒體的關注,但最後都是依然不了了之。

曉柔原本也是抱著嚐試的心態,填了這個百年沒有一人錄取的學系,沒想到竟然就被她考上,還因此引起大考界的一陣轟動,連她自己也是覺得非常訝異。

後來聽曉柔說,這個自稱古史家的教授,是來自中國一個非常古老的家族,古代有史官之職,他的祖上先輩世世代代都是史官,負責為整個朝代承先啟後紀傳歷史,只是到他祖爺爺那一代,因為宦官當權,許多史官不是被砍頭就是被處以極刑。

直到現代,雖然已沒有史官一職,但是他們的家族依然在默默記錄著這個國家的興榮與蒼桑。

看著來來往往的學生,學校其實是不給外人隨意進入教學區的,尤其是各個教學大樓和宿舍,除非擁有出入證明或學生證,否則是無法通過感應,進入學生的教學區域,連我也對這個神祕的系所感到好奇。

幸好這是一間大學,不需要像其他的求學階段必須要穿著學校規定的制服,否則我現在的行為應該立刻就會被校園的警衛給制止,並且被趕出校園。 

我想這是為了保護學校裡的學生做的一項安全機制,非學校的校外人士,頂多就是只能到操場、籃球場或者大禮堂等等公共設施的範圍內而已。

然而我現在已經拿著曉柔的學生證,倒是已經越過了非教學區的界線,踏入了只有學生才能進入的教學區範圍。

不過曉柔特別註明,史教授和她的研究教室並不是在文學院裡頭,雖然還是會有課程進度表的編排,但是教授他並不會照著進度表去上課,一般都是待在他個人的研究教室裡頭,那裡也才是曉柔和教授真正授課的地方。

看著曉柔話給的路線圖走了大半個小時,我卻依然找不到曉柔所說的研究教室,問了好幾個路過的同學,沒有一個人知道什麼史學系的研究教室,但是倒是問到了醉月湖的位置。

我總算來到曉柔說的醉月湖,醉月湖風光明媚後方有一片不大的樹林,教授的研究教室就是建在這小樹林裏面。

說是研究教室,看起來倒卻是一棟給工友居住的不起眼木造小屋,估計若不是事先知道這是研究教室的學生,我也不會將他和研究教室想到一塊兒去。

我繞過醉月湖踏進樹林的那一剎那,忽然一陣大風吹起,樹葉沙沙作響,滿天的塵土揚起,我揉了揉眼睛感覺這棟小木屋似乎有點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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