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禮拜過後,我接到史教授撥來的電話,他告訴我今天下午他們將會到達奧斯陸的國際機場,之後會直接到Anker Hotel 住宿。

 

 

史教授要我趕緊安排時間跟他們碰面,最好是在這幾天之內便開始行動,如果時間拖的愈久,石窟曝光的機率也就愈大,那就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行動。

 

因為類似這種國家史物的資料,一般政府都會採取國家級保護的措施,就算是當地人未經政府允許也是無法進入,更遑論外國人進行探勘。

 

我想了想也史教授說的好像蠻有道理,如果真的到時被挪威的政府發現這種歷史文物,我們肯定就沒有辦法自由的進行研究活動,那我就沒有辦法便回正常人了。

 

不過要我這幾天想個辦法請假,還真是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名義,雖然我是總經理但是為了避免落人口舌,還是要避免不必要的謠言。

 

下午的時候,我特地交代秘書我要去接待某位重要的客戶,有重要的事情立刻撥打電話給我,如果是些瑣碎的小事情,就交給副總去處理就好了。

 

大約估計一下史教授下飛機的時間,我開著車直奔奧斯陸機場,雖然史教授要我不必麻煩,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前往一趟,畢竟他可是曉柔的指導教授,而且還是曾經幫助我的人,於情於理我都必須走上這一遭。

 

但是到了機場我才傻眼。

 

我本來以為只有史教授一人來到奧斯陸,可能還要花一點時間在茫茫人海之中尋找,畢竟奧斯陸是國際機場,每天到挪崴旅遊的遊客還不少。

 

但是當我看到一群明顯是東方面孔的老人們,提著大包小包的「配備」從機場大廈走出來的時候,我有一點傻眼的感覺,難怪他要我不必麻煩,原來是隨行的人竟然這麼多。

 

因為我就在機場的出口地方,所以史教授遠遠的就看見了我,一出機場大門他就直接朝著我走了過來,我估計他背後少說也有六七個跟他年紀一樣的老人家,也朝著我禮貌性的笑了笑,其他幾個肩上扛著行李的年輕人則是蹲在一旁稍作休息。

 

不會把整個考古團隊都待過來了吧?我想。

 

互相擁抱寒喧了一會兒,史教授才開始跟我介紹他身後的這群人群。

 

「他們是我幾位年輕時跟我出生入死的考古團夥伴,這位叫做言繼羅,他是徐孝。」他們看著我點了點頭微微的笑了笑,我也禮貌性的點了點頭。

 

「另外這一位是研究文字學的專家,歐陽允教授,這一位是研究占卜之術的專家,沈微言。」

 

「你們好!」

 

史教授又指了指後面的幾個年輕人,「後面那幾位小伙子,是志願加入這次活動的學生,李成維、王強和徐思敏。」

 

我一看到團隊中有年輕的女孩子還蠻感到好奇,這幾個年輕人應該是來見習的,畢竟能跟在一群專業的學者身後,可以學到的東西肯定比在書上學到的東西還多。

 

史教授轉過頭對著他身後的夥伴們介紹道:「這位就是我跟大夥提到的尹燁嵐先生,也是這次活動的總召集人和負責人,介紹給大家認識認識。」

 

我愣了一下,我什麼時候成了這次活動的總召集人和負責人了?不過我看到史教授投過來的眼神,我也立刻的走上前去說了幾句話。

 

「各位學界的先進朋友們大家好,希望我們這次的活動可以順利的完成,也希望此次大家都可以擁有不錯的收穫,但是所有的活動內容因為關係的機密,所以請大家勿必要保密,如果有什麼問題,可以提出沒有關係。」

 

史教授投過來一個讚許的眼神,立刻接過話說道:「尹先生,我們的車已經來了,有什麼問題讓大家留著下次再問就好,我們不要讓車子等太久,所有人先將手上的行李上車,我們要先前往飯店休息了。」

 

所有的人聞言,立刻將大包小包的行李放上了剛剛行駛過來的廂型小巴士。

 

史教授則笑著低聲說道:「小子,謝謝你啦!過些天我們再見,剩下的事情電話中再連絡。」

 

我笑了笑,「好,電話中連絡。」

 

我向他們一群人揮了揮手,目送他們搭上巴士,朝著市區的方向行駛而去。

 

□   □   □

 

因為考慮到時間緊迫的關係,所以我和史教授決定行動的時間,就定在明天的凌晨時間進行探勘的行動。

 

為了避免引起巡邏警衛的注意,我們一行人利用半夜的時間開始準備器材,凌晨四點左右帶著工具和乾糧,在夜色的掩護之下偷偷摸摸的潛入維吉蘭雕刻公園的生命之柱底下。

 

半夜的維吉蘭雕刻公園看起來其實讓我感到有點恐怖,到處樹影幢幢,四周看去都是栩栩如生的石雕,要不是人多,我還真的不會想要來這個鬼地方。

 

生命之柱是一根直指天際的巨大柱體,是維吉蘭雕刻公園的著名地標之一,也是所有來挪威旅遊的遊客的必經之地。

 

生命之柱主體高聳入天,柱體上面密密麻麻盤繞著許多相擁的男女人體,男女老少擁有著各式不同的形態,描述人生赤裸裸的成長過程,並且刻畫著對人生歷程掙扎的追求與某種形式的解脫,以及對生命不懈的意志力。

 

每一次站在石柱底下,看著石柱上的雕刻圖案,都會讓人有一種撼動人心的感覺。

 

只不過不管他怎麼撼動人心,在這種大半夜的時間,生命之柱看起來卻是有一種猙獰的感覺,的確也是撼動人心,只不過撼動的卻是我那根緊繃害怕的心。

 

我趕緊將視線移開,蹲下身子,拿著鎚子敲了敲生命之柱周圍的地磚,又敲了敲生命之柱底座的四周,果然發出了不同的聲響,如果我沒有猜錯,當時我所在的那個密室入口的機關肯定就是在這裡。

 

我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動手,王強和李維成跑過來幫忙使力試圖推開底座,我則是在生命之柱爬滿人體的柱上胡亂按壓。

 

突然好像壓到了某個東西「喀啦」一聲,生命之柱底下的底座的背打了開來,露出一個黝黑的入口,因為天色暗,只能隱約的看見有階梯向下延伸沒入黑暗之中。

 

幾個年輕人低聲歡呼,老教授們的眼神中則是綻放著光彩,但是我卻沒有一點高興的感覺。

 

史教授招呼大夥背上行李,所有的動作都放輕,不要引起警衛的注意,然後轉頭看了看我,指了指入口,示意我先帶頭下去。

 

我愣住,指了指我自己,比了個走下去的手勢。

 

史教授看點了點頭,小聲的說道:「你帶頭,別怕!我們都在。」

 

我艱難的點了點頭。

 

怎麼可能別怕?但是因為我是名義上的召集人,所以我只好硬著頭皮戴上頭燈,朝著裡頭照了照,確定沒有危險之後,一手摸起腰間的的手槍緩慢慢的走下去。

 

我的心底可是很害怕,畢竟第一次來到這鬼地方,是沒有意識的狀況之下被人給綁架而來,而且還遇見一些恐怖的事情,心裡多少都有點陰影。

 

這次雖然有做了心理準備,但是上次被綁架的遭遇卻是不好的記億,要不是無意之間發現那巨門上的盧恩符文,以及兀兒徳說的那些話,我也不會冒險的參加這次活動。

 

挪威的天候本就潮濕,我一時大意,腳下微微一滑,差一點就直接向下滑去,幸好身後的夥伴見狀趕緊拉我一把,我才沒有重心不穩的摔落石階,這下我更加小心翼翼的踏著石階,一步一步踏穩之後才向下方走去。

 

沿著石階愈往下走,周圍就顯的更加黑暗,石階上也更加溼漉漉,頭燈照射的地方似乎還長了青苔,這應該是因為挪威的天候終年都下著小雨的影響。

 

我挪了挪頭上的燈光,低聲的說道:「所有人小心一點,這石階愈往下走,上頭長了愈多青苔容易滑倒,所有人都放慢速度不要走太快。」

 

這一小段的路程足足走了十分鐘才走到地面上,後頭的人員陸續的抵達地面之後,我們足足用去了半個小時,就在大家鬆一口氣之際,「喀啦」一聲,洞口竟然自己關閉起來。

 

所有人頓時一片慌亂,我也嚇了一跳,我的心思都放在這石階上,根本也忘記當所有人下來地底之後,上面的洞口如果關上要如何打開這個問題。

 

但是,腦袋略唯一想,當初自己既然可以被綁進去又莫名奇妙的被救出來,那肯定是有離開的辦法,開啟洞口的機關如果不是在洞口,就是還有另外可以出入的地方。

 

想到這裡,我立刻出聲道:「所有人不要慌張,洞口關閉是為了不讓外面的人發現,到時候要出去還是可以從洞口的機關打開,所以我們不會被困在洞裡頭。」

 

眾人一聽似乎鬆了一口氣,慌亂的聲音頓時小了下來。

 

我繼續說道:「王強和我在前方開路,李成維在隊伍的後方注意狀況,其他的人在隊伍中間,如果有任何狀況大家要立刻示警,讓其他的夥伴可以有反應的時間。」

 

史教授跟在我的旁邊讚許的朝著我點了點頭。

 

工作分配完畢之後,我附在史教授耳旁說道:「我和王強兩人先去前方探路,沒有危險在讓其他人跟上。」

 

史教授示意眾人先停下休息,我拍了拍王強,讓他跟在我的後方,我們兩個小心翼翼的躲在入口的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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