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道閃光「啪啪啪啪」的亂閃一通,白凌浩一時間沒有發現異狀,還悶著頭沉浸在高漲的慾望之中,直扯著雙雙的身體狂吻。
直到他突然感到脖子一緊,才發覺到有人從背後掐住他的脖子,想要揮手阻攔,卻被用力向後拉了開來,這才驚慌的驚覺有人闖入房間。
雙雙驚叫了一聲,趕緊慌忙的拉起被子將他們倆人遮了起來,驚恐的看著幾個魁梧的壯漢站在他的眼前。
白凌浩一時之間不堪和憤怒的情緒衝上心頭,表情猙獰的伸出手指,直指著眼前的幾個陌生大漢吼道:「這家飯店是怎麼管理的?你們是誰?怎麼可以隨便闖入客人的房間?給我滾出去,不然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侵犯隱私。」
白凌浩憤怒的拿起放在桌旁的手機,正準備要撥通飯店服務台的電話,卻突然聽見身邊傳來雙雙啜泣的聲音,他納悶的有點摸不著頭際,疑惑的看向身旁哭成淚人兒的雙雙。
雙雙的眼裡滿是淚水,啜泣著囁嚅的對著眼前的戴著墨鏡的男人說道:「雄...雄哥....他...他把我灌醉...要強姦我,我反抗...他...他就說要...要...殺了我。」
白凌浩腦袋「轟」的一聲,瞬間變的空白一片,就像是被雷劈到一般,手裡的電話被身旁的大漢一把搶過摔在地上,他也沒有反應,整個人呆愣在床上。
「我...強姦妳?」他喃喃自語。
白凌浩實在是有點明白不過來,明明就是這個女人勾搭他,怎麼會突然說是他要強...強姦她?而且明明就是這女人光著身子挑逗他在先,怎麼這下子變成是他強迫她了?
他忽然心裡感到大大的不妙,低下頭偷偷瞥了眼這些不懷好意的大漢,他忽然有點明白過來,自己似乎落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之中。
他恍神的喃喃自語道:「不行,不可以,現在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在出事情。」
身旁的雙雙啜泣著,白凌浩回過神來,所有的怒氣突然間好像找了宣洩的方向。
他轉過頭朝著身旁啜泣著的雙雙大吼:「你這賤女人,說什麼我灌醉妳,妳這個女人怎麼可以胡說,明明就是...就....」
白凌浩大吼到一半,突然停頓了下來,不知道接下去該說些什麼,昨晚的事情他根本就不記得。
「你...你還狡辯。」雙雙哭著說道:「你昨天把我灌醉之後,就把人家給....早上一起來又獸性大發,又要再傷害我一次...」
雙雙一邊哭著一邊啜泣的說著。
白凌浩臉色一陣慘白,「明明就是你先挑逗我在先,妳...妳這是污衊...」
他奮力的抓住雙雙的肩膀大吼:「妳栽贓我....我可以告妳,妳怎麼可以這麼說,妳這個女人怎麼可以亂栽贓?」
「你說夠了沒有?」一道不耐煩的低沉聲音突然出了聲。
白凌浩突然感到後腦被敲了一記,疼的他暈頭轉向,然後就頭髮被一之手掌抓住,用力的被轉移了視線。
白凌浩這才看清楚,抓住他頭髮的就是那個戴著墨鏡的平頭男子。
平頭漢子放開抓住白凌浩的頭髮,一手拍了拍白凌浩的臉頰,一手慢慢摘下臉上的墨鏡,蹲在他的身前,一臉殷騭的看著他。
「我說,這位長官,你是說夠了沒有?說話就說話,有必要對一個女人動手動腳嗎?可以輪到我說話了嗎?」
白凌浩看著平頭漢子,從左眼下方劃過鼻樑直到右眼的那條怵目驚心的刀疤,突然之間說不出話來。
「你不講話沒關係,我先自我介紹,我叫做白雄,他們都叫我雄哥或叫我阿雄。」
白凌浩回過神來,結巴的喊道:「雄...雄哥你好。」
白雄似乎很滿意他帶給白凌浩的效果,一臉玩味的笑看著白凌浩。
「這位長官,你膽子倒是挺大的?當官的喝花酒我是聽過不少,但是喝花酒就算了,你也還真厲害,你知不知道妳身邊的女人是誰?」
白凌浩一愣,轉頭看了一眼哭的楚楚可憐叫做雙雙的美麗女人,然後緩緩搖了搖頭。
白雄哼了一聲,沉著聲音說道:「她是我們青竹幫老大的女人。」
白雄站了起來,手裡多了一把制式的手槍,拿在手裡不經意的把玩。
白凌浩的腦袋轟的一聲,再度空白一片,他實在是又要暈過去的衝動,只不過腦袋卻比他喝醉酒時還要清醒。
老大的女人?別鬧了,他怎麼好死不死釣到大哥的女人?
他的眼神之中帶著不甘心的絕望,憤恨的瞪了身邊的女人,腦海快速的閃過無數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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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凌浩的家門口,一大清早又聚滿了大批的記者守在門口,就連公寓底下都是滿滿一排的採訪車,將眷村小小的巷弄更是己的水洩不通。
李阿鄉一早起床,正要帶孩子去菜市場買菜,才剛打開屋子的鐵門,立刻被一窩蜂擠上前來的記者,嚇的罵罵咧咧的趕緊將門用力關了起來。
「請問白凌浩是你的先生嗎?」「妳知不知道王琇君是白凌浩的什麼人?」「請問白先生昨天晚上是不是有回來家裡。」「白先生是做什麼工作?聽說他是現役軍官,是真的嗎?」
一群亂哄哄的記者,亂無雜序的蜂擁著擠在門口,爭先恐後的發問著問題。
李阿鄉的臉色非常難看,昨完才跟白凌浩吵了一架,一早又聽到道白凌浩這三個字,就不禁又讓她想到昨晚發生的事情。
她整個氣還在頭上,雖然睡了一晚但非但沒有消氣,一整晚愈想愈是感到憤怒,翻來覆去怎麼樣都是睡不著,滿腦子都是白凌浩揮手朝她一巴掌打下的畫面。
想到這裡裡她摸摸了摸臉頰,彷彿臉頰都還殘留著那一巴掌辛辣的微燙。
她從小到大,爸媽都是對她疼愛有加,她要什麼就有什麼,連對她稍微兇一點的話語都沒有,更別說是出手打她,根本就是讓她受到一丁點委屈也捨不得。
她實在無法相信,自己當年委屈下嫁的男人,本來還是個對他百依百順的小夥子,竟然不之不覺之間變了許多。
不知道什麼時候,她聽見白凌浩的同事,說到什麼老女人之類的話,她也只能裝著一副笑容,假裝沒聽見這些傷人的話。
她知道,就算白凌浩嘴上沒有講,但是他的心裡肯定是嫌她老,嫌她年紀大了愈來愈醜,所以才漸漸的不願在和她講話,也漸漸的愈來愈少回家。
每次都說他軍中的工作繁重,藉口很多事情要他處裡分不開身,所以才沒有辦法回家休息,只能辛苦的住在軍舍之中。
但是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謊言,男人都只出一張嘴,只是她不願意戳破白凌浩的欺騙,這樣做就只是為了保有那層比衛生紙還薄弱的婚姻情感。
如果白凌浩喜歡就讓他去吧!只要這個家不要破碎,孩子至少也還是有個爸爸,不會被其他的孩子嘲笑,嘲笑是個沒人要的孩子就好。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的容忍,竟然會讓白凌浩衍生出這些事情出來。
看著門外這幾天常常聚集了一大堆的記者,她心頭上的火不禁又襲上心頭,連同昨夜的怒氣,她拿起陽台上的一桶餿水,用力的朝著門外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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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卿嬸看了眼恍神的阿盈一眼,嘆了口氣,搖了搖頭,丟了把肉絲進鍋中,大火一開,繼續翻炒著鍋中的青薑炒肉絲。
阿盈六神無主的走到了後門門口,看著坐在門口旁的小柔,嘴唇張了張,欲言又止。
這個孩子,應該還不知道他的媽媽已經離她而去了吧?可憐的孩子。
她看著吃完飯糰,靜靜坐在門旁晃著小腳的女孩,心裡突然冒出一個念頭。
不如,就把這孩子帶回去撫養好了!公公婆婆都很喜歡小孩,這樣小兒子也多了個玩伴。
但她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己就連自己的兒子都沒時間照顧,還要公婆幫忙照顧孩子,如果帶這個孩子回去要怎麼跟公婆交代?
她深深的嘆了口氣。
小柔聽見嘆氣的聲音,偷偷的回過頭一看,看見是剛剛拿飯糰給她吃的阿姨,開心的站起來,兩眼笑瞇瞇的看著阿盈問道:「阿姨,阿姨,我的媽咪呢?阿姨妳不是要叫媽咪出來嗎?媽咪呢?」
阿盈看著眼前天真無邪的可愛小女孩,她實在是不想要騙這個孩子,但是...唉...她又嘆了口氣
看著這孩子焦急又熱切的眼神,她實在無法對一個還沒滿五歲的孩子說出這種殘酷的事實。
小柔年紀還小,才剛是好奇的準備探索這充滿生命色彩的世界,她於心何忍能夠讓這個小女孩,小小年紀就體驗到死亡的哀傷與逝去親人痛楚呢?
「阿姨,阿姨,媽咪呢?媽咪呢?妳不是要幫小柔叫媽咪?我要媽咪。」
阿盈蹲下來,猶豫了一會兒,摸了摸小柔的頭髮,還是暫時決定不要告訴這孩子,母親已經去世的殘酷消息。
「小柔,妳爸爸沒有跟你來嗎?」
小柔搖了搖頭,但是卻著急的說道:「小柔有爸比,小柔有爸比喔!媽咪說爸比要去辛苦賺錢錢,要賺很多很多錢給小柔買玩具,所以要小柔乖乖,爸比才會來看媽咪和小柔,所以小柔很乖很乖。」
阿盈摸了摸小柔的頭髮,輕聲的說道:「阿姨知道小柔最乖,小柔是乖孩子,那妳的爸比呢?妳去找爸比好不好?」
小柔搖了搖頭,「不要,小柔要找媽咪,小柔想媽咪。」
小柔將身後的書包拿了下來,打開書包的釦子,將ㄅㄆㄇ繪本和ABC繪本拿了出來,最後將聯絡簿翻了開來,拿到阿盈的眼前。
「小魚老師說,小柔很棒喔!阿姨你看,小魚老師給我好多蘋果,一顆頻果就是一百分,我有一顆、兩顆、三顆、四顆、五顆...」
小柔伸出手指頭,一邊比著手指,一邊算著數。
阿盈不知不覺得眼淚流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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