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咪,妹妹肚子餓餓...」

 

小柔揉了揉眼睛抬起頭來,睡眼惺忪的扭頭左右看了看,小肚子發出機哩咕嚕的聲音,嘟起了嘴巴,慢慢的爬下沙發。

 

「媽咪,妹妹肚子餓餓。」小柔大喊。

 

一邊喊著,一邊走進房間裡頭四周看了看,發現沒有看見媽媽,立刻又小跑著跑到了隔壁另外一間的房間。

 

「媽咪!」

 

「媽咪你在哪裡?妹妹肚子餓餓。」

 

小柔不斷的在房間裡跑來跑去,換了一間又跑過一間,她小小的喊叫聲充滿整間屋子,但是不管她怎樣的喊,就是沒有等到期待中媽咪的回應。

 

芭比跟在小柔的身後跑過來又跑過去,時不時的回頭的向窗外看去,然後又跟在小主人的身後低聲輕輕的嗚咽。

 

「媽咪...你在哪裡?」小柔揉著眼睛,眼眶裡泛著淚水,嘴巴翹的老高。

 

肚子傳來的饑餓感,讓她忍不住坐在地上大哭起來,「哇~~~嗚~~哇~~媽咪~~~妳在哪裡?」

 

「媽咪~~我肚子餓了~~哇~~嗚~~我要吃飯飯~~~哇~~」

 

「嗷嗚~」芭比看著小主人哭了起來,低低的嗚咽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小柔臉上的眼淚。

 

小柔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大哭了好一陣子,聲音卻是愈來愈小聲,大概是哭累了,這才啜泣的慢慢的停了下來。

 

她轉頭看了看坐在她旁邊低聲嗚咽的芭比,用小手隨便抹了抹臉上的鼻涕和眼淚,用小手拍著一旁的芭比,安慰的說道:「芭比乖乖,不哭哭喔!媽咪說,哭哭羞羞臉,所以不可以當愛哭鬼。」

 

芭比抬起頭舔了舔小柔的小手,麻養的感覺,讓小柔一時破涕為笑。

 

她站了起來看見餐桌上放著的一袋麵包和餅乾,墊起腳尖,努力的向前想要抓住桌上的麵包和餅乾,但是人小手短,不管他怎麼努力,卻還是搆不著邊。

 

她歪著頭想了想,搖頭晃腦的跑到浴室,將早上刷牙墊腳用的小椅子搬到餐桌底下,踩著小椅子然後爬上吃飯時的高腳椅,靠在桌簷伸手用力去抓著放在餐桌上的麵包和餅乾。

 

但是畢竟她的年紀還小,身高和小手的距離沒有辦法讓她拿到桌子上的東西,於是她慢慢的將腳跨上桌子,整個人慢慢的爬到了桌上。

 

抓到了桌子上的麵包和餅乾,她很開心的拿出裡頭的麵包和餅乾,坐在桌子上開心的吃著,芭比則是站在椅子旁看著吃的不亦樂乎的小主人,不斷的搖著尾巴。

 

小柔吃掉一小塊麵包之後,又吃掉好幾塊小餅乾,這才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巴。

 

但是當她想到要離開餐桌上時,才發現餐桌距離地板的高度還真的有點距離,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離開餐桌。

 

呆了好久,她才慢慢的爬到桌子邊緣,小心翼翼的伸出小腳,想要踏住餐桌旁的高椅。

 

但是她卻發現自己的腳距離高椅還有一點距離,頓時讓她很猶豫,但是猶豫只是一下子,她還是決定要離開這張桌子。

 

但是當她手撐著桌簷,兩隻腳旋到半空中時,一隻腳碰的了椅子,一個不小心,整個人失去平衡感摔了下來。

 

芭比嚇了一跳,「汪」的一聲,奮力的撲了過去。

 

「砰」的一聲,高腳椅被芭比撞的倒在地上,小柔則是跌在芭比的背部,雖然沒有撞到地板,但是卻也因此受到驚嚇,靠在芭比的背上哭了起來。

 

哭了好一陣子,像是哭累了,這才又啜泣著爬到了沙發上坐著,看著牆上的時鍾來到了十點多,小柔揉著睡眼惺忪的眼睛,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抱著芭比的脖子說道:「媽咪今天怎還沒回來?」

 

等著等著她抱著芭比,坐在沙發上慢慢的睡去。

 

 □   □   □

 

「碰」的一聲巨響,白凌浩用力的將門給甩上。

 

房裡頓時傳來一聲尖銳的叫罵,「哪個王八蛋關門要關這麼用力,門跟你有仇是不是?還是錢太多?門摔壞了再換一個新的?」

 

李阿鄉從房裡走一邊罵罵咧咧的走出來,一看見是白凌浩出口更是不留情面,劈哩啪啦的一直唸個不停。

 

白凌浩原本就難看的臉色,變的更加的深沉漆黑。

 

「我就知道是你這老太爺回來,難怪架子這麼大,連門都是用甩的,怕沒有人知道你回來是不是?要不要列隊歡迎,還是開個歡迎派對?」

 

白凌浩瞪著李阿鄉不高興的說道:「你不要在那裡說風涼話,我回來是有話要跟你說。」

 

「有話跟我說?那是好話還是壞話?壞話就不用說了好話我也懶得聽,從你狗嘴裡說出來肯定不是什麼好事情。」

 

「妳...妳是怎樣?妳就不能聽我好好說?一定要我講一句,你講個兩三句?」

 

藉著還未完全退去的醉意,白凌浩瞪著李阿鄉那張喋喋不休,齜牙咧嘴的嘴臉,臉上露出厭惡的臉色。

 

他記不得到底有多久了?

 

每一次回家,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這張指著他喋喋不休的漫罵的嘴臉,沒有一次他回到這個家裡時例外過。

 

要不是為了自己的軍人生涯以及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他大可不必要再忍受著這個蠻橫無理的老女人。

 

他愈想愈是氣憤,原本就因熬夜酗酒的眼神變的更加通紅,死死的瞪著眼前從他進門到現在還沒停止叨唸的那張醜陋臉孔。

 

突然「啪」的一聲輕脆響聲,李阿鄉整個充滿整個屋子的聲音,突然瞬間消失的乾乾靜淨淨。

 

白凌浩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停在半空的右手,剛剛那聲脆響似乎就是自己這隻右手造成的結果,掌心裡微微熱熱麻養感覺,證明這不是幻覺。

 

一聲大聲的尖叫突然的在他的耳邊響起,李阿鄉像是瘋了一般,一邊吼叫著一邊瘋狂的朝著白凌浩亂抓亂打。

 

白凌浩有點矇了。

 

自己不是要來警告李阿鄉不要隨便對門外的那些記者亂說話的嗎?怎麼變成回來吵架了?

 

他不懂!自己剛剛怎麼會就突然出手打了她一巴掌?

 

看著李阿鄉狀似瘋狂的對著他又打又鬧,鄰居幾乎都紛紛的從陽台探出頭來,伸長著脖子一探,究竟到底是哪一家,這麼晚還在大吵大鬧。

 

白凌浩的臉上不知道已經挨了李阿鄉幾個巴掌,臉上手臂和身體都被李阿鄉那尖銳的指甲給刮出了血痕。

 

他奮力的將李阿鄉推向一旁,推開們狼狽的奔了出去。

 

「你給我回來,你有種打女人,你就有種給我不要跑,爛男人。」

 

背後不斷傳來李阿鄉哭吼的惡毒叫罵聲。

 

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當年老爸非要他娶下這個女人,才會造就他這段不美好的婚姻。

 

他真的是非常後悔,要是自己當年拒絕這門父母同意的婚事,也不會造成現在這個局面。

 

但是他嘆了口氣,就算是三十好幾了,他還是沒有哪個勇氣去拒絕吧!

 

他垂頭喪氣的撥了通電話給阿狗,頭也不回的開著車逕自朝著酒店的方向而去。

 

李阿鄉的吼叫聲,響徹黑夜的大街小巷。

 

 □   □   □

 

「不哭...不哭...虎姑婆會把小柔抓走...抓走就看不到媽咪了...」

 

她啜著泣,不斷的用小手抹去小臉上的眼淚,抱著芭比又沉沉睡去。

 

這是她第一次晚上的時候,睡著了又醒過來,醒過來的時候看不見媽咪,哭了一會又沉沉睡去。

 

早晨的陽光斜斜的照射進屋子裡,花媽鬧鐘的主題音樂響了起來,小柔皺著眉頭用力的撐起身體坐在床上柔了柔眼睛。

 

昨天一整晚,反反覆覆的睡睡醒醒,讓她的心情明顯的不是很好,小小的臉蛋上盡是疲憊的神情。

 

坐在床上發了一會呆之後,這才有氣無力的爬到床前,用力的按下花媽的爆炸頭髮。

 

「寶貝,妳好嗎?今天也要是快樂的一天喔!」

 

「媽咪!」他突然睜大了眼睛大喊。

 

隨即才又想到是花媽鬧鐘傳出來的聲音,她也有氣無力的說道:「媽咪,我很乖,今天也是快樂的一天。」

 

她有氣無力的向後倒下,閉起眼睛又沉沉的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十二點了,小柔趕緊刷牙洗臉完後,將鑰匙放進了書包,背起書包開心的打開門,朝著樓下奔去。

 

每個禮拜六不用上課,她都會跑到樓下媽咪上班的地方去等媽咪,媽咪總會一邊忙 邊拿個點心給她吃,然後抱抱她,輕輕的在她的臉頰親上一下。

 

雖然她的年紀還小,幫不上媽咪的忙,但是只要可以看見媽咪他就可以以安心許多,就算媽咪沒有辦法說故事給她聽也沒有關係。

 

一個晚上沒看見媽咪,她覺得好難受,難受的哭了好幾次。

 

平常的時候,覺得電梯是個很快的東西,「咻」一下,「叮咚」一聲,門就打開來就到了一樓。

 

但是現在這個時候,她卻覺得電梯好慢好慢,電梯門才剛一打開,她立刻迫不及待的小跑著衝出了電梯。

 

「警衛伯伯好。」她一邊大喊著,一邊奔出大樓的大門。

 

警衛轉頭疑惑的朝著四周看了看,剛剛好像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怎麼轉頭一下子就沒有看見人影了?

 

小柔興奮的小跑著過了一條馬路,看著店門口絡繹不絕吃飯的大人們,小柔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每一次他來找媽咪的時候都是這麼多人,看見這些人,就好像也可以看見媽咪忙碌的模樣。

 

她小跑著繞過長長的人群,來到後面的小門,一邊奔跑一邊大喊著,「媽咪,媽咪我來了,媽咪!」

 

洗碗的是一個三十來歲的女人阿盈,遠遠的聽見曉孩子的叫喊聲,她抬起頭來向前一看。

 

小柔隨即踉蹌的停下腳步,向後退了好幾步,愣愣的看著阿盈,小聲的說道:「妳不是媽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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